扶风县论坛 谌郅文一中女子班的那些事 - 扶风县论坛 - Powered by Discuz!NT Archiver

扶风县论坛

首页 » 问答 » 问答 » 谌郅文一中女子班的那些事
TUhjnbcbe - 2021/8/8 2:31:00
多维立体精准白癜风治疗方案 http://www.txbyjgh.com/m/

年周玉英老师(左五)八十大寿时,作者(左四)与部分同学和老师一起游南湖合影。

一中女子班的那些事

谌郅文

巴陵老街的北头,不仅有举国闻名甚至举世闻名的岳阳楼,还有个全县闻名甚至全省闻名的岳阳一中。虽然她就是当今的岳阳市一中,但在我们文革前学生的心目中,岳阳一中才是那时一中的准确称呼。而我们,于年秋季,幸运地成为了其中的学生。这一年,老校长吴筱霞突发奇想,要搞一次教育试验:在新招收的四个初一班中设一个男子班一个女子班,我有幸成为女子班的一员。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其中有异性互相吸引的因素,也可能有相互制约的因素吧。我们这两个班,在没有了吸引的同时也就没有了制约。照一般人推想,小男孩组成一个班,一定是调皮王集中,这个班难带,不曾想女子班在这方面也毫不逊色。所以后来这个试验只进行了一年,到初二就把男子女子班拆了,四个班重新分班。

女子班部分同学的毕业照,第一排第一人为作者

虽然男子女子班只办了初一一年,但几十年后我们同学聚会,谈论最多的,还是初一女子班的老师们,以及当年我们调皮捣蛋的趣事。艾德静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学校安排艾老师带我们这个班,大概是想让这个大姐姐带,年龄相近更容易亲近。可没想到女孩子的调皮丝毫不亚于男生,艾老师为此可谓是呕心沥血了。艾老师当时可能大学毕业不久吧,美丽文静端庄,操一口普通话(好像听说她是西安人)。虽然历史课讲得有声有色,但当班主任却威力有限,用现在的话说是气场太小。因为我是班上唯一一个家不在岳阳的寄宿生,所以艾老师常常对我给与特殊的关爱。记得刚开学不久,有个星期天,艾老师要我去她宿舍给我洗头发(大概是察觉我的头发没洗干净)。她告诉我洗头发不能用洗衣皂,要用香皂,要充分搓揉香皂泡,先用杯子舀水冲掉泡泡,再把头放进脸盆用大水清洗。艾老师细心地给我洗得干干净净,也告诉我这样的小事也要认真对待。有一次,天气突然变得很凉,晨操我却穿着单衣。艾老师看我冻得缩着脖子,就把她的夹衣脱下来给我穿上。谁知后来我到食堂吃早餐觉得热,把衣服脱掉却不记得带走,艾老师的夹衣给弄丢了。艾老师没有批评反而安慰,我写信告诉妈妈这件事,妈妈却把我好一通责骂,因为当时买布都是要布票的,而每个人的布票都少得可怜,到如今想起这件事我还愧疚得很。数学老师李抗强是当时岳阳教育界的青年精英,数学解难题的高手,荣任男子、女子班老师。李老师个子矮矮敦敦,十分壮实,女孩子们送给他一个尊称:馒头。甚至当着他的面喊пампущка(俄语馒头),用的是岳阳土话:“怕嗯(你)不死嘎”。李老师喜欢在我们面前拽俄语,下课后有同学就故意拿些题目去请教。老师说"то,то(俄语“对”的意思,音dá)",同学就说:“这是算式题不是应用题,怎么还要答?”老师或者说“правильно(俄语正确)”,同学就说:“这已经是最简分数了,还怎么‘把la(岳阳土话“他”)约’啦?”于是有人在旁边窃笑,老师不知所以,惹不起这些女孩子,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涩涩地走了。

毕业五十周年纪念照(作者后排左三)

姚中明老师是我们的俄语老师,他本来是教地理的,因为当时中苏友好,中学外语临时改学俄语,姚老师进修了一下,就成了我们的俄语老师。几十年过去,姚老师教的俄语我们早丢到爪哇国去了,他自己也早去见列宁去了,但他的“名言”却始终留在我们的脑子里。因为一次上课,他提了一个问题后喊:“товарищ湛郅文。”教室里没人站起来,他又喊“товарищ湛郅文”,而且走到我面前,用手势示意我站起来,我莫名其妙,同学们嘻嘻哈哈笑着告诉老师,是“谌(shèn)郅文”而不是“湛(zhàn)郅文”。可是以后姚老师还是喊“товарищ湛郅文”。对此我无可奈何了,而后来同学们口中我的名字也就变成товарищ湛郅文了。*治老师李耀祖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模样,戴着一副深度眼镜,上课时讲他熟悉的理论,常常进入自己的精神境界中,忘记了一切。而且他喜欢用口头禅“啊”。听得多了,教室后面就有人开始极其小声地数他的“啊”。有一次,李老师的“啊”太多,就有其他同学参与数数,变成了二人数,三人数,到最后,成了几个女生超低音合唱:“97,98,99,!”惹得不少同学回头看,又有人嘻嘻嘻窃笑。李老师不得已,用教鞭敲讲桌:“安静,安静!”谁知这一敲反倒赶走了安静,被憋住的笑声毫无顾忌地充斥了整个教室。

胡约生老师(照片由刘醒福、但金荣提供)

美术音乐老师胡约生,是当时岳阳教育界、艺术界的名人,一中红旗文工团的指导老师。我们学校的红旗文工团可是全省都有名气的,年胡老师指导文工团排演当时著名的话剧《年轻的一代》,曾经在巴陵剧团演出了一个星期。由于他特殊的艺术家气质,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学生给了他一个雅号:胡妖妖。有一天刚上音乐课,我班有个同学迟到了。她推开教室门,大喊了一声:“报giu!"“告”字用的是自创的广兴洲土话,还拖腔拖调,教室里哄堂大笑,老师气得涨红了脸,她却不经老师允许,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室。胡老师气得用手指着她说:“好哇,我正是要在你们班上找几个对象!”胡老师三四十岁了还一直独身,现在说要在我们这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班上找对象!顿时,教室里哄笑大发,像要掀翻屋顶的笑声浪潮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班主任赶快站到了教室门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们知道老师要找的“对象”是要处罚惩戒的对象,但是丢掉语气语境不管,只管放声大笑。据说,这件事成了老师们取笑胡老师的笑料包袱,被抖了好多年。快到期末了,为了让我们成绩更好,第七节课班主任让我们在教室里自由复习。我们那时每天只有六节正课(不像现在的中学生每天八节正课),第七节是活动课,有各种课外小组任我们选择:趣味数学,作文,唱歌,舞蹈,球类,体操......这是我们的最爱。虽然接近期末,活动都停了,但我们可以去大操场自己活动啊!现在老师想把我们关在教室里,怎不叫我们蠢蠢欲动!老师走了没多久,我们的班头(不是班长的班长,球类乐器玩个倍儿棒,各种游戏一学就会,学习成绩又好)就带着几个人溜出了教室,接着三三两两,接着成群结队,剩下的几个怕老师批评又怕同学嘲笑的人也犹犹豫豫地跑向操场。老师发现了,跟在我们后面一边喊一边追,这样,就形成了一大群学生在前面跑,一个老师在后面追的滑稽场面。老师怎么跑得过我们这些小猴精,无奈,只好“归来倚杖自叹息”了。不要以为我们只是一群捣蛋*,其实女子班是很优秀的。学习成绩不用说,在年级稳居第一,校运会团体总分年级第一,篮球排球场上经常活跃着我们的身影,学校的红旗文工团有不少我班同学,广播站几个播音员我班就占两个......可惜,因为男子女子班太难带,老校长的试验失败,初二就重新编班了。

毕业三十周年我(前排右二)与老师(男)及部分同学合影

就是这样一群女孩子,重新分班后课余也没有被拆散。初中毕业时,即将分道扬镳的我们,没有考虑自己将来的出路,却受当时的董加耕、邢燕子影响,惦记起春插劳动过的城郊郭镇的朋友们,组织起来自发地前往支援双抢。郭镇的老队长接到这样一群意外来客,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双抢一刻值千金,一下子来这么多割谷插秧的女劳力,真该阿弥陀佛谢谢菩萨!忧的是这些小姑娘要安排她们的食宿,慢待了于心不忍,老队长尽其所能,就把郭镇小学的课桌一拼,让我们睡在学校教室里(那时的社会秩序相当好,不必有其他安全担心的)。傍晚老队长先熏一堆艾草驱赶蚊子,再点锯木蚊香。吃饭嘛,安排两位老人做,反正上次春插这些孩子也不挑食。白天,我们同社员们一样,天蒙蒙亮就起床,在炎炎烈日中的水田里,不顾上晒下蒸,插秧割禾,直至太阳落山,我们才和社员一起收工,一天十一二个小时的劳动呢,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坚持下来了的。苦和累我们不怕,最害怕的是田里的蚂蟥,它们时不时地来袭击,稻田里经常听到有人惊叫,又引起阵阵笑声。有的同学见蚂蟥叮了,吓得拼命用手拍打,哪知越打它越往肉里扎,怎么扯也扯不掉。郭镇的姑娘小伙看着我们这样子就乐,然后告诉我们用手指从上往下捋,它就扒不住了。有时忙着赶进度,忘记了蚂蟥的干扰,腿从泥里抽出来,见上面扒着几条吸血吸得黑咕咕的蚂蟥,流血不止,一面胆战心惊,一面又怕落后,只好偷偷把它捋掉,咬着牙坚持埋头苦干。

毕业五十周年聚会女子班大部分同学合影,作者位于前排右四。

老队长上午下午中途也喊我们休息,这时我们的笑声歌声就会飘荡在树荫下禾场上,让郭镇的青少年羡慕不已也欢喜不已。就这样搞了二十来天的双抢,恐怕连现在的农民都吃不了这样的苦(当然也不需这样)了。如果把我们这段经历讲给现在城里的初中生听,那一定是天方夜谈,为什么会这样不要报酬自讨苦吃呢?简直匪夷所思。

敬爱的岳阳一中女子班的老师们,不知你们对这些可爱又可气的女孩子,究竟是爱还是恨?不管怎样,女子班一定给你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将近六十年过去,我们的孙子都进了中学大学,但我们仍时常想念你们,谈起你们,充满感激,也充满歉疚!

几十年后再回顾一中女子班的学习生活,我觉得我们确实是非常幸运的。是一中优秀的老师、宽松的学习环境,能让我们在“三味书屋”之外还拥有了一块“百草园”,能保持调皮的天性而自由发展;而我们各方面能力的具备,特别是毕业后还能自发组织去农村参加艰苦的双抢劳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利性目的,完全是受学校教育和劳模英雄的正能量影响,说明当时的教育使学生真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让我们人格健全地成长。我们比现在的孩子幸运,就是没有沉重的学习压力,却能健康快乐地成长。所以在感谢老师们的同时,我们更应该感谢那个时代!

作者简介∶

谌郅文一枚地地道道的巴陵老街坊,生于斯,长于斯,就读于斯,工作于斯。退休前是岳阳市一中教师,岳阳市中语会副理事长。退休后有两大任务,一为健体,故舞拳弄剑;一为健脑,故舞文弄墨。后者参加了岳阳市诗词协会,获得过一些小奖;有一点诗词散文,散见于报刊杂志以及各

1
查看完整版本: 谌郅文一中女子班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