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县论坛
(注:本文是笔者大学时期的课程论文节选)
哈贝马斯说:“公共性本身表现为一个独立的领域,即公共领域”。
文学环境,这是一个群体性概念,是作家与读者们共享的公共领域,即文艺公共领域。它不仅指的是作家们中的大部分在创作作品时首选的愿意表达出的精神内核,也包括大众作为读者们对文学(不包括通俗文学)的接受程度。或者说,文学环境,它应该被理解为社会思潮在大众思想中的投影。曾经有一句话叫流传千古的诗早就在人们的心中写好了,诗人们只是把它写在纸上了。同样,大众们心中的块垒早就已经筑好了,就等作家来浇了。
然而中国当下的文学环境已经极为恶劣。
作家与读者(不包括通俗文学)互相不感兴趣。中国大众不愿意读书吗?不是的,相反中国有异常庞大的读者群体。当代年轻人愿意花上很多年去追一本上百万字的穿越或玄幻小说,若换成严肃文学名著,很多读者冠上一个“学富五车”毫不过分。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读者宁可看几百章穿越小说也不愿意看那些公认的经典名著?以笔者为例,笔者曾经读过更新数年的网络小说《遮天》()、《扶风歌》()、《紫川》(),而读过的文学名著还只是通讯工具不发达时读过的《包法利夫人》、《汤姆索亚历险记》、《牛虻》以及《红与黑》——后者几本书字数加起来还不如一本《遮天》。“网络小说读者有时候甚至会用“这个小说看起来就像正经作家的游戏之作”来夸某本网络小说的文笔。”换句话说,读者们十分承认严肃文学的思想性与文笔,但在行动上敬而远之:你很好,但我不想看。
其次,中国的作者与读者都在退化。作者们试图追求“畅销”,读者们在追求“故事”。就像王小波说的那样: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诚然,每个人对文学的兴趣都从“故事”开始,但假如他一直停留在“故事”这个阶段,那么文学永远比不上网文快餐。这里并不是歧视网文。《九三年》打不过《凡人修仙传》,《悲惨世界》打不过《主妇的禁果》,《飘》小说版都干不过电影版。但假如作家采用高专业度的手法来创作就会遇到新的问题:不是每个读者都是专业的读者。假如每个人都是马克思,那么社会主义早就实现了。文学能做的无非是在提高读者和迎合读者之间做一个平衡。实际上,有识者已经在文学专业主义上尝试了:从唯美主义到波德莱尔说“想要成为诗人就要先成为评论家”,专业主义似乎比自然科学出发得还早。文学评论应运而生,它告诉读者什么样的文字是好的,什么样的文字是粗俗呆板的。在国内,童庆炳主编的《文学理论教程》第五版()采取了一种客观的专业主义的态度;知识结构的完整性与系统性以及作为审美意识形态的文学本质观的提出标志着专业主义知识生产的真正形成。但这只是高等教育的教材,当下的我国基础教育体系中丝毫没有这类东西的位置。冠履倒置的现象比比皆是——君不见多少人将故事视为文学的根本。他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