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县论坛
文︱柳扶风
柳扶风写时评40多年,算是文坛中人、媒体中人,常有饭局酒席,然而对于酒,柳扶风是不敢多沾的,酒桌上对新朋老友都是“感情浅,舔一舔”。新老朋友多很纳闷,看你这柳扶风的笔名,看你的犀利文风、铿锵有声、八方风雨的劲头,应该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不醉无休之徒,怎么好像患了饮酒冷感症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和我唯一一次大醉有关,实在太难受了,从此畏酒如虎。加上本来也不怎么能喝,不怎么爱喝,正好“就坡下驴”也!朋友说,少喝点不会醉,没事的。这我知道,但既然不爱喝、不能喝,那还是少沾为妙,何必在醉与不醉之间难为自己呢?这样想想又觉很庆幸,自己不过是一个文化人、写作人,不喝酒就不喝酒了,没人能逼我。若是当初一个不留意,在商场混、官场混,那就惨了,不舍出小命,不把自己喝得烂醉,哪能做成生意?哪能爬上去?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此生唯一一次大醉吧。40多年前,一次我陪领导下乡调研采访,村干部们极为热情,中午杀了一只肥硕的大黄狗,摆了满台的白酒、啤酒,各式烹制的狗肉一脸盆、一脸盆的端上来,香气扑鼻。村干部端起大海碗说:“今天必须把这些酒全干了!狗肉全吃了!否则对不起这只大黄狗,对不起它为领导和我们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上午在院子里开会时,这只大黄狗恭顺有礼,在我们身边转来转去,很招人喜爱,不料转眼就摆上了饭台,阴功呀。不过,在那等热烈、豪迈的气氛中,大黄狗奉献生命的悲惨无人感觉,这在乡下更是常事。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的我,不知何时大醉被人抬上床,胃纳里翻江倒海,滚来滚去,不知闹腾了多久,一村民入屋让我吐出来。我冲出屋,从南墙吐到北墙,那小伙子就用铁铲一路培土掩盖,之后3天不想吃喝,见食即呕,闭上眼就见到那大黄狗可怜巴巴的眼神。
本文原载于《东方日报》,原标题:《那可怜巴巴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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